虞兴安听罢目光平静地掠过管事只略一颔首并未多言然其神色间流露的认可已足见对管事办事的满意。
在管事的调度下卸行李的下人们训练有素迅速同从陵州跟来的下人交接清楚问明了箱笼归属。
随即他们便有条不紊地分别将行李送往正院与东厢房动作轻快利落。
转眼间赵惊弦和两位同窗便在虞家的宅子安顿了下来。
二月初八天光未启贡院辕门外已是人潮汹涌喧嚣鼎沸。
虞家的马车艰难停靠赵惊弦与同窗各自背负行囊下车。
虞家管事虑事周全为每人备妥了被褥、驱虫避秽的香囊、应急的丸散膏药等物。
如此赵惊弦只需自行备齐食物干粮、水囊、油灯、手纸以及最重要的笔墨纸砚。
他和几位同窗抱着大包袱随着缓慢挪动的人流终于排到了辕门下的检查点。
他将户籍路引、具结保书等必备文书奉予案后神色严肃的小吏核验。
确认身份无误后几名身着皂衣的官差立即上前将他携带的所有物品悉数摊开在临时支起的木板上。
官差的目光锐利如鹰隼动作一丝不苟。
包袱里的所有东西都被彻底抖开、揉捏、拍打。
赵惊弦安静配合。
他深知此关紧要出门前已反复自查。
官差未发现任何异样挥手放行。
他迅速收拢起散乱的物品重新捆扎好包袱拿着小吏发给他的号牌走入贡院闸门。
按照号牌上的数字他找到了自己的号舍仅能容纳一人坐卧的狭小空间。
他把带来的物品在号板一角摆放整齐便躺下歇息为接下来的考试养神。
随着贡院发出的三声鸣炮发卷开始。
第一场考的是诗、赋各一篇。
赵惊弦的诗不算太好但也不差他凝神思索字斟句酌虽未能写出惊艳之句倒也中规中矩合乎格律。
赋题则正中他下怀他提笔便作文思如清泉流淌辞藻铺陈有度情理交融写罢自觉尚可。
第二场考试是论一篇、策五道。
这恰是赵惊弦的强项所在。
拿到卷子他迅速浏览策问题目多年的苦读积累和见解瞬间涌入脑海。
他胸有成竹几乎未作停顿提笔蘸墨便如行云流水般挥洒开来。
论理清晰透彻对策切中肯綮字里行间可见其经世致用之志。
第三场考的是经义三道。
赵惊弦熟读儒家文化根基深厚。
他从容落笔引经据典阐发义理写得得心应手。
待最后一道经义题答毕赵惊弦搁下笔指尖因长时间紧握而微微颤抖。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一股虚脱感瞬间席卷全身。
恰在此时收卷的锣声尖锐响起。
受卷官开始接收试卷考生们收拾东西拖着疲惫的身躯有序离场。
贡院外人山人海被围得水泄不通。
赵惊弦强打精神随着人流一直往外走终于在一处人少的空地上寻到了虞家前来接应的马车。
他们几人特意约好出了考场在此碰头。
赵惊弦掀开车帘刚上了马车便见到同来考试的同窗周文华脸色差劲地靠着车壁歇息。
“周兄你可还好?”赵惊弦关切问。
周文华微睁着眼睛眉头紧皱虚弱道:“无碍只是号舍味道不愉方才吐了一场。
” 他分到的号舍离得号筒十分近即使有虞家准备的香薰可还是臭气难闻他在里面忍了九天一出来便忍不住吐了。
赵惊弦见他虽面色不佳但神志清醒心下稍安温声道:“周兄想是连日殚精竭虑耗神太过加上号舍憋闷所致。
快别说话了闭目养神片刻待回了虞兄府上好生睡一觉便能缓过来。
” 周明礼虚弱地点点头依言合上眼。
赵惊弦也疲惫不已闭眼假寐。
不多时虞兴安也寻到了马车。
虞兴安掀帘见车内两人俱是形容憔悴闭目假寐尤其周文华脸色苍白便知考后疲态尽显。
他上车正要问两人情况赵惊弦便已睁开眼对他轻声道:“周兄身体不适。
” 虞兴安眉宇间也尽是倦色听赵惊弦这么说也未再开口。
最后上车的是另一位同窗吴修永他见到几人脸色都不好自己也无力便也闭眼假寐。
人已到齐车夫启程回虞家。
回到虞府自有管事安排热水饭食。
几人草草用了些清淡粥菜便各自回房倒头就睡这一觉直睡到次日午后方醒才算将耗损的精神元气补回了几分。
晚上虞府点起了灯笼。
正院里一张石桌旁赵惊弦、虞兴安、周明礼、吴修永四人围坐。
桌上摆满了虞家厨娘精心准备的菜肴还有虞兴安遣人买的最受读书人喜欢的京中有名的好酒“清欢酿”度数不高适合文人。
侍立一旁的丫鬟执壶为每人面前的青瓷杯斟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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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遗孀与忠犬小叔第107章 先满饮此杯来源 http://www.handaotuozh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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