槜李之战的硝烟逐渐散去吴越边境迎来了短暂而诡异的平静。
然而在这平静的表象之下两国都在以一种近乎自虐的方式进行着下一轮生死搏杀的准备工作。
仇恨的种子早已深种如今在两位年轻君王的刻意浇灌下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滋长。
梅里吴王宫。
每日破晓天色未明当第一缕微光刚刚勾勒出宫墙的轮廓时一个嘶哑而高亢的声音便会准时在宫庭中响起穿透黎明前的寂静如同敲打在每一根紧绷神经上的重锤: “夫差!尔忘越王之杀尔父乎?” 声音来自一名身着玄甲、面无表情的执更吏。
他矗立在庭院中央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雕像唯一的作用便是发出这每日一次的、锥心刺骨的质问。
紧接着正殿的大门轰然洞开身着素服、眼圈深陷却目光如炬的吴王夫差大步走出。
他并不看那执更吏而是面向南方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 “唯!不敢忘——!!” 这声音中蕴含的痛楚、愤怒与决绝令侍立在远处的宫人侍卫无不心惊胆战深深垂下头颅。
日复一日无论风雨从未间断。
这庭呼与应答已成了吴国宫廷最核心、也最残酷的仪式它不断地撕开新君的伤疤也不断地提醒着所有吴人那尚未洗刷的国耻家恨。
应对完庭呼夫差并不回殿休息而是径直前往校场。
伍子胥早已在此等候。
这位老相国仿佛将所有的悲痛与愤怒都化作了无穷的精力全身心投入到整军经武之中。
“大王请看”伍子胥指着校场上操练的军阵声音冷硬如铁“臣已重新编练三军淘汰老弱擢升勇健。
仿中原车战之法加强车兵与步兵协同。
水师则加大艨艟战舰建造操练水上接舷与弓弩齐射。
” 校场之上杀声震天。
士卒们显然感受到了来自顶层的巨大压力操练起来格外拼命汗如雨下尘土飞扬。
空气中弥漫着汗味、皮革味和一种紧绷的肃杀之气。
“粮秣征集如何?兵器甲胄可足备?”夫差问道他的声音因为每日的嘶吼而带着一丝永久性的沙哑。
“国内粮赋已加征三成同时派商队往陈、蔡等地高价购粮。
工正禀报治铸坊日夜不息但生铁与铜料消耗巨大库藏支撑如此强度的打造恐难持久。
”伍子胥眉头紧锁“尤其是箭簇与矛头损耗极快。
” 夫差眼神一寒:“加派徭役扩大矿山开采!告诉工正若有延误提头来见!至于财货……”他顿了顿“先王积攒以及……此次丧仪各国吊唁之礼皆可动用。
一切以复仇为先!” 伍子胥躬身领命心中却掠过一丝隐忧。
如此竭泽而渔国内民力能否承受?但他看到夫差那近乎偏执的眼神将劝谏的话又咽了回去。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或许也只能如此了。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如伍子胥般理解夫差的决绝。
加征的赋税繁重的徭役如同两块巨石压得吴国百姓喘不过气。
市井之间开始出现细微的怨言只是被高压的复仇氛围所掩盖尚未形成浪潮。
太宰伯嚭敏锐地捕捉到了这股暗流。
他并未在军事上与伍子胥争锋而是将精力放在了“安抚”内部和“筹措”军费上。
他利用职权在某些赋税的征收上“灵活”处理对某些大商贾“网开一面”同时他也开始暗中接触那些对伍子胥严苛政策不满的宗室和老臣悄然编织着自己的关系网络。
他知道在复仇这面大旗下他需要找到自己的位置一个既能迎合大王又能攫取最大利益的位置。
与吴国大张旗鼓、厉兵秣马的喧嚣相比越国的备战则更像是一场悄无声息的地下潜流带着一种隐忍、甚至自贱的残酷。
会稽山下的越王宫早已不复旧观。
勾践下令拆毁了大部分华美的宫殿只保留必要的议事朝堂和后宫居所将节省下来的财货全部充入府库用于招揽流民、奖励耕战、打造军械。
而勾践本人则搬离了舒适的王寝住进了一间靠近马厩的陋室。
室内无席只铺着一层厚厚的、干燥发硬的柴草。
每晚他就睡在这硌人的柴草之上。
这并非最令人震惊的。
在他的床头悬挂着一枚黝黑、干瘪、散发着奇异刺鼻气味的物事——那是一枚苦胆。
每日清晨勾践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不是盥洗而是起身走到那苦胆之下踮脚将其取下。
他凝视着这枚丑陋的物事目光中没有厌恶只有一种冰冷的清醒。
然后他伸出舌头轻轻地、却是坚定地舔舐一下苦胆的表面。
“呃……”难以形容的极致苦味瞬间在口腔中炸开刺激得他肠胃翻涌几欲作呕。
他的整张脸都因这极度的苦涩而扭曲起来。
但他强忍着没有吐出来。
而是闭上眼任由那苦味顺着喉咙滑下仿佛要将这苦涩融入自己的血液、骨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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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烽火诸侯春秋与战国第122章 卧薪尝胆公元前610年 秋 公元前609年 夏来源 http://www.handaotuozh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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