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与陛下之情” 林宥霆的语气变得更加柔和却也更加深沉。
“并非一时冲动更非攀附权贵。
我与她相识于微末相伴于艰难历经生死彼此深知。
她懂我之志我知她之心。
这份情谊早已超越世俗男女超越君臣纲常。
” 他望着母亲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深情与决绝: “母亲儿子此生能得遇陛下能与她并肩是儿子最大的幸运。
无论外人如何非议无论史书如何评说儿子无悔!” “可是……可是这名声……”林老夫人依旧担忧。
“名声?” 林宥霆轻轻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看透世事的淡然。
“母亲何为名声?是活在别人的唾沫里畏首畏尾?还是遵循本心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守护自己认为值得的人开创一番无愧于心的功业?” 他握紧母亲的手: “陛下以女子之身尚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登临帝位统一四海推行新政!儿子身为男儿若连站在她身边的勇气都没有那才真是枉读圣贤书枉为林家子孙!” “至于林家清誉” 林宥霆正色道 “真正的清誉不在于固守陈规而在于是否于国于民有功!儿子辅佐陛下缔造盛世使万民安居使帝国强盛这才是对林家列祖列宗最好的交代!远比那些虚名重要得多!” “可是儿啊伴君如伴虎啊现在你与陛下感情甚笃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你们……” 他看着母亲眼中逐渐消散的恐慌取而代之地是深思与动摇继续温言道: “母亲您放心。
陛下并非不近人情之人。
她对儿子对林家皆有安排。
日后承烨与安宁便是帝国的继承人他们身上也流淌着林家的血脉。
这难道不是对我对林家最大的承诺吗?” 最后这句话彻底触动了林老夫人。
皇子皇女那是她林家的血脉是帝国的继承人! 这……这其中的意义确实远超她的想象! 她看着儿子那双坚定而清亮的眼睛感受着他话语中的力量与真情心中的坚冰终于开始一点点融化。
是啊儿子长大了他选择的道路虽然惊世骇俗却似乎……充满了力量与希望。
那位女帝陛下也确实做出了前无古人的功业。
她反手握住儿子的手长长地、深深地叹了口气眼泪依旧在流但那不再是纯粹的悲伤与恐惧更多是一种释然与复杂的感慨: “罢了……罢了……儿大不由娘。
你……你从小到大就最有主意……你认定的事几时听过娘的……” 她抬起另一只手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声音依旧哽咽却带着一丝妥协后的疲惫: “只要……只要你觉得好觉得值得……娘……娘还能说什么呢?只是……只是日后定要更加谨慎小心莫要……莫要负了陛下也莫要……让自己受了委屈……” 听到母亲这番话林宥霆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他知道母亲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他用力点头:“儿子明白!定不负陛下亦会护好自身护好林家。
母亲放心。
” 林母点头心中一块大石落地眉头都舒展不少只是想起今日新起的传言……又欲言又止: “霆儿” 林母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外面……外面传的那些都是真的?周太傅他们……真的被流放了?” 林宥霆在母亲下首坐下神色平静地点了点头: “是。
周鸿渐等人结党营私胁迫君上动摇国本罪有应得。
” 林母捻动佛珠的手指微微一顿闭上眼长长地叹了口气。
周鸿渐是闻名天下的大儒是三朝元老说流放就流放了…… 她虽对儿子选择的路已有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如此酷烈的手段依旧感到心惊肉跳。
“陛下她……” 林母迟疑着不知该如何称呼那位既是帝王又是……儿媳的女子。
“手段是否……太过刚硬了些?如此行事岂不令天下士子寒心?” 林宥霆看着母亲担忧的神色缓声道: “母亲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
若不以铁腕立威则反对之声必将此起彼伏国无宁日。
陛下此举意在震慑而非滥杀。
那些未被波及的官员只要安分守己陛下并不会追究。
” 他顿了顿语气转为坚定: “更何况陛下之功绩远超历代帝王。
她统一四海推行新政强国富民此乃不争之事实。
那些守旧之辈只知死抱教条无视现实阻挠进步落得如此下场实属咎由自取。
” 林母沉默了片刻。
她知道儿子说的有道理女帝的能力和功绩确实无可指摘。
只是……这颠覆性的变化终究让她这个传统的妇人难以完全适应。
“罢了罢了……朝堂大事娘不懂也不再多问。
” 林母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带着渴望的神情她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 “霆儿……皇长子和皇长女……是你的亲子” “那……那娘……娘能不能……见见他们?哪怕……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卑微的恳求。
那是她的亲孙子孙女啊流着林家血脉的孙儿孙女! 之前因为儿子的“不婚”和那些流言她几乎已经对含饴弄孙之事绝望如今峰回路转她竟然早已有了孙辈还是如此尊贵的皇嗣! 可是她却连见一面都成了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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