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年间的济南府仿佛一幅褪了色的年画灰墙黛瓦间流淌着温吞的烟火气。
青石板路被无数脚印磨得温润街巷里混杂着茶汤的焦香、脂粉的甜腻以及市井人家独有的生活气息。
在这片慵懒的底色上一个清脆悠扬的吆喝声如同投入静水中的石子总能激起一圈圈活泼的涟漪。
“针头线脑胭脂水粉小娃的拨浪鼓老太太的痒痒挠嘞——” 声音未落一个年轻的身影便挑着货担从街角转了出来。
这便是赵三笑济南府里无人不识的笑面货郎。
他约莫二十出头年纪生得圆脸圆眼面团团似的天生一副讨喜的模样。
嘴角似乎永远向上弯着未语先带三分笑那笑容干净透亮像秋日里晒得暖洋洋的泉水能一直熨帖到人心里去。
他的货担沉甸甸的一头是各式各样的日用杂货针线、顶针、木梳、铜镜、彩色的丝线、孩童的玩具;另一头则是女眷们喜爱的物什苏州的胭脂、扬州的水粉、时新的绢花头绳。
货担收拾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
人们喜欢赵三笑不仅因他那张带笑的脸和唱曲儿般的吆喝更因他为人实在心地善良。
买他东西童叟无欺;遇到孤寡老人时常半卖半送;谁家有个急用哪怕赊欠他也乐呵呵应承。
他的货担仿佛一个百宝箱总能掏出人们需要的东西而他这个人也仿佛一缕阳光走到哪里就把温暖和欢快带到哪里。
然而这阳光般明媚的货郎却有一件让街坊邻里颇感晦气的物事——那盏终日挂在他货担前头无论风雨晴晦、白天黑夜永远点燃着的旧桐油灯。
那灯盏着实其貌不扬甚至可以说是破旧。
灯身是黄铜所制却布满了暗绿色的锈迹灯座还有几处不易察觉的磕碰凹痕。
灯盏里的油总是显得浑浊不堪火苗更是豆大的一点在白天几乎难以察觉只有在阴影处或夜晚才能看到它微弱地摇曳着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却又顽强地持续燃烧。
“三笑啊不是叔说你这大晴天的点着个破灯做啥?费油不说看着也怪瘆人的。
”一位坐在自家门槛上抽旱烟的老汉眯着眼瞅了那灯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
赵三笑停下脚步放下货担用汗巾抹了把额角的细汗眼睛笑得眯成了两条缝:“李老爹您老有所不知这是俺娘留下的念想熄不得熄不得哩。
” 他的回答总是这一句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有人猜测这灯或许是他那早逝的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所以他格外珍惜;也有人私下议论说赵三笑怕是魔怔了哪有人大白天点着个破灯走街串巷的?不吉利。
但无论旁人如何说道赵三笑依旧我行我素那盏灯也依旧日夜不熄地陪伴着他成为他鲜明快活形象上一个突兀而又和谐的注脚。
这一日生意格外顺遂。
不到晌午货担里的针线、胭脂便卖出去大半。
赵三笑心情愉悦吆喝声也愈发嘹亮动听。
他在城西给张寡妇送了她预定的顶针又绕道东街给前日磕破膝盖的刘家小娃捎去了一小罐活血化瘀的膏药分文未取。
回到自己那间位于城南陋巷、仅能容身的低矮小屋时已是夕阳西下。
小屋简陋却收拾得整洁干净。
他将货担小心地靠在墙边第一件事不是生火做饭也不是清点今日的收益而是拿起一块干净的软布就着窗外透进来的最后一点天光细细地擦拭起那盏桐油灯。
他的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手指拂过冰凉的灯身那些粗糙的锈迹、凹凸的伤痕在他指尖似乎都有了温度。
白日里人前那永远灿烂的笑容此刻沉淀了下来化作眉眼间一丝深沉的眷恋与不易察觉的凝重。
灯火如豆在他眼前跳跃。
昏黄的光晕笼罩着他年轻的脸庞在身后的土墙上投下一个巨大而摇曳的影子。
“娘……”他低低地唤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白日里从未有过的疲惫与依赖。
灯火似乎回应般地“噼啪”轻响了一声火苗向上窜了窜光线明亮了些许映得他眼底也有了光。
他的思绪飘回了三年前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
病榻上的母亲气若游丝枯瘦的手紧紧攥着他将这盏灯郑而重之地放到他手中。
母亲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却异常清亮仿佛燃尽了生命最后的所有光华。
“三笑……我儿……”母亲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这盏灯……你须……须臾不可离身……日夜……不可使其熄灭……” 他当时泪眼婆娑只当是母亲病重下的执念连连点头:“娘您放心儿子一定好好保管永远不让它熄了。
” 母亲却用力摇头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不止……不止是念想……这是‘良心灯’啊我儿……” “良心灯?”他当时并未完全理解这三个字的含义。
“灯……灯焰……会照见……人心善恶……”母亲的气息越来越急促“焰色……变化……你……你要懂得看……善者……灯暖而明……恶者……灯寒而诡……它能护你……也能……助人……但……点灯……需用心……用心头血……燃……”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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