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柳树下到镇东头的杂货铺不过一炷香的路程陈阿福却觉得无比漫长。
怀中的女子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又重得像一块烙铁烫得他心慌意乱。
她身上那股混合着酒气的淡淡幽香不断钻入他的鼻息让他头脑都有些昏沉。
路上偶有晚归的乡邻投来诧异的目光阿福只能硬着头皮假装镇定地快步走过恨不得脚下生风立刻回到那方属于自己的小天地。
女子在他怀中并不安分时不时会嘟囔几句梦呓。
“不嫁……” “苦……酒好苦……” “……娘别丢下我……” 这些破碎的词语像小锤子一样敲在阿福心上。
他越发断定这姑娘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心中的怜悯又加深了几分那点男女之防的尴尬反倒被这强烈的同情心冲淡了些。
好不容易回到杂货铺门口阿福腾出一只手有些费力地掏出钥匙打开门锁。
抱着女子进了屋反手将门闩好隔绝了外面的一切视线他才长长松了口气。
铺子里弥漫着熟悉的、混合着油盐和干货的气味这让他略微安心。
他没有点灯借着从窗户纸透进来的微弱月光抱着女子穿过外间狭小的店面小心翼翼地将她安置在自己里屋那张简陋的木床上。
动作轻柔仿佛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拉过那床自己平日里盖的、浆洗得发硬的薄被仔细替她盖好。
做完这一切他才退到外间颓然坐在那张平日算账用的旧木椅上感觉浑身像是散了架一般不仅仅是身体的疲惫更是精神上的高度紧张后的虚脱。
黑暗中他摸索着从怀里掏出那几文原本打算买酒的铜钱放在桌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今晚这酒是注定喝不成了。
腹中饥饿感袭来他这才想起晚饭还没着落。
只好又摸索到灶间找出白天没卖完的两个冷硬烧饼就着水缸里的凉水一口一口机械地啃了起来。
烧饼粗糙冷水冰牙但这简单的食物反而让他纷乱的心绪稍稍平复。
里屋隐隐传来女子平稳的呼吸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外间只有秋虫在墙根下不知疲倦地鸣叫着。
独自坐在黑暗中陈阿福的思绪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翻腾起来。
这姑娘到底是什么人?看她的衣着谈吐不像小门小户的女儿为何会独自买醉还说出那般决绝的话?她口中的“糟老头子”又是何等人物?自己一时冲动将她带回明日她酒醒了会不会反咬一口告他一个拐带之罪?那时他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越想越是后悔额上冷汗涔涔。
他甚至想立刻进去把她摇醒问明地址连夜送走。
可听到里间那安稳的呼吸声想到她睡梦中犹带泪痕的模样这念头又熄了下去。
他陈阿福行事但求问心无愧。
若因惧怕流言蜚语就将一个无助女子弃之不顾那才是真正的亏心。
“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他喃喃自语像是在给自己打气“明日等她醒了好生问清楚送她回家。
若她家人怪罪我一力承担便是总好过她在外头遭遇不测。
” 打定了主意心里反而踏实了些。
他就这么和衣靠在椅背上打算凑合着熬过这一夜。
秋夜寒凉外间没有铺盖冷意渐渐侵袭而来。
但他不敢入睡一方面是不放心里屋的女子另一方面也是心绪难平。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迷迷糊糊似睡非睡之际里屋突然传来“哗啦”一声脆响像是茶杯之类的东西掉在了地上。
陈阿福一个激灵瞬间清醒猛地站起身也顾不得点灯几步冲到里屋门口推开门急切地问道:“姑娘你怎么了?可是摔着了?” 月光透过小窗清辉满室。
只见那女子已经坐起了身正用手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脸茫然地看着四周。
听到动静她转过头看向门口黑影幢幢的阿福声音带着刚醒时的沙哑和迷糊:“我……我这是在哪儿?你……你是谁?” 陈阿福见她醒来心中先是一松随即又是一紧。
他站在门口不敢贸然进去隔着几步距离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无害:“姑娘你莫怕。
这里是枫桥镇东头的陈记杂货铺。
你傍晚醉倒在街边的柳树下我问不出你家地址天又黑了实在没法子只好先把你带回来了。
冒犯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 那女子闻言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月光照在她脸上能看出她眼中的醉意已褪去大半恢复了清明。
她轻轻“哦”了一声低声道:“原来如此……多谢小哥相助。
我……我口渴得厉害能劳烦你给我倒杯水吗?” “能能!你等着我这就去。
”陈阿福连忙应道转身回到外间摸到茶壶晃了晃里面还有半壶凉茶便倒了一杯端进里屋递到女子手中。
女子接过粗糙的陶杯仰头“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显然是真的渴极了。
喝完后她长长舒了口气将杯子放在床边的小几上然后借着明亮的月光仔细打量起站在床前的陈阿福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文地址中国古代奇闻录第3章 杂货铺的深夜守护来源 http://www.handaotuozhan.com
从一条泥鳅走蛟化龙全世界震惊
三国刘禅为相父加寿自己却想躺平
在弹道尽头吻你
美漫完蛋我被父愁者包围了
谁让你带着工业邪神来大明的
七天一模拟我的修仙人生开挂了
综武浪荡不成被反推
我穿越成了后宫戏精
我打他一巴掌他说没有上次香
云缨传
空战之王
六道轮回塔
百里家的病娇女是武林盟主
追定高冷校草
沉寂十八年我一剑斩落皇朝老祖
神医弃女鬼帝的驭兽狂妃神医弃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