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那座吞噬了太多生命与邪恶的古墓过程模糊而漫长如同行走在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边缘。
翠兰不记得自己是怎样拖着那具元气大伤、几乎只剩下空壳的身体又是怎样凭借着一种近乎本能的对“生”的渴望艰难地将王婆子那已然冰冷、轻得吓人的遗骸背负出来一步步挪回柳河村的。
阳光刺眼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仿佛所有的温度和光亮都被那古墓深处的黑暗彻底吸走了。
脚下的路绵软而扭曲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胸腔撕裂般的疼痛和一种深入骨髓的虚乏。
腹部的平坦带来了心理上的巨大解脱但生理上的剥夺感却同样强烈——那里仿佛被彻底掏空只剩下松弛的皮肉、隐隐作痛的脏腑以及一种永恒的、源自生命本源的寒冷。
王婆子被安葬在了村外一处僻静的山坡上没有隆重的仪式只有几个与王婆子有旧、尚且心存几分善念的老人默默帮了忙。
棺木很简单随葬品只有她那几件早已破损的法器。
下葬时天色阴沉冷风卷着纸钱如同无声的呜咽。
翠兰跪在坟前烧了最后一叠纸钱火光跳跃映着她苍白如纸、枯槁得如同老了二十岁的脸。
她没有哭眼泪似乎早已在那古墓中流干了只是深深地、深深地磕了三个头将那份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感激、愧疚与沉重一同埋进了冰冷的黄土之下。
她回到了那座曾经如同噩梦刑场般的家。
院子里的老槐树依旧光秃秃地立着在风中发出枯燥的声响。
推开门屋内那股熟悉的、混合着纸灰、尘土和淡淡霉味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让她控制不住地浑身一颤几乎要转身逃跑。
但除此之外那曾经无处不在的、粘稠得令人窒息的怨念和压迫感确实消失了。
空气虽然冰冷却不再是那种渗入灵魂的阴寒。
床铺底下空空如也只有积年的灰尘。
她开始尝试着清理动作缓慢而吃力每拿起一件物品似乎都能勾起一段恐怖的回忆。
碗筷、桌椅、甚至那面曾映照出她憔悴容颜的铜镜都仿佛沾染着过去的阴影。
她烧掉了所有与亡夫有关的衣物将房间里所有的角落都打扫了数遍窗户终日大开试图让阳光和新鲜空气驱散那盘桓不去的陈腐与恐惧。
生活似乎真的回归了某种表面的“平静”。
她开始强迫自己进食尽管味同嚼蜡吃了依旧时常反胃。
她尝试着重新拿起针线缝补破旧的衣物手指却总是控制不住地颤抖。
她甚至鼓起勇气再次走出家门去井边打水去村口换些必需的油盐。
然而那场经历留下的伤痕早已深深镌刻在她的灵魂与肉体之上永难磨灭。
她的身体彻底垮了。
原本丰润的身材变得干瘪枯槁皮肤失去了弹性和光泽蜡黄而松弛尤其是腹部那层层叠叠的褶皱和依旧隐约可见的暗红色印记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那场非人的“孕育”。
她的气血亏空得厉害畏寒怕风稍一劳累便头晕眼花虚汗淋漓咳嗽不止仿佛一阵稍大点的风就能将她吹倒。
郎中来看过也只是摇头说是“元气大伤忧思过虑非药石所能速效只能慢慢将养”言下之意已是伤了根本。
而比身体的衰败更可怕的是精神上那无法驱散的阴霾。
村民们看她的眼神依旧复杂而疏远。
恐惧并未完全消失只是转化为了另一种形式。
关于她“鬼胎”一事虽无人再敢当面提及但那窃窃私语和异样的目光却无处不在。
她不再是那个单纯的“可怜寡妇”或“不贞的荡妇”而是蒙上了一层更加神秘、更加令人不安的色彩——一个从邪祟手中存活下来、甚至与神秘的王婆子一同消失又独自归来、身上还带着无法解释印记的女人。
孩子们依旧被严厉告诫不准靠近她。
妇人们在她路过时会立刻压低交谈声眼神闪烁地避开。
男人们则带着一种混杂着敬畏、忌惮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窥探欲远远地打量她。
她仿佛成了一个透明的、却又被无形之墙隔绝在外的存在孤独地漂浮在村庄熟悉的景象之中。
每个夜晚才是真正煎熬的开始。
尽管“鬼压床”早已消失但她却患上了严重的失眠和惊悸。
slightest sound——风声、虫鸣、甚至木材自然的爆裂声——都能让她如同惊弓之鸟般猛地坐起心脏狂跳冷汗瞬间湿透单衣。
而睡眠当她终于被疲惫征服时则成为了另一场恐怖的轮回。
梦境光怪陆离却又无比真实每一次都如同再次被拖入那无尽的噩梦深渊。
有时她会梦到那个粗糙的纸人它不再被镇压而是在床底下自行爬出咧着那血红的诡异笑容用扁平的身体贴着她的脸颊冰冷而窒息反复地、执拗地在她耳边低语:“女儿……我的女儿……还给我……” 有时梦境会跳转到那座阴森的古墓。
她在无尽的黑暗甬道中疯狂奔跑身后是密密麻麻、吱吱作响的恐怖怪虫潮水两侧墙壁渗出冰冷的血手印试图抓挠她而她的肚子再次疯狂胀大内部那东西剧烈顶撞发出尖锐的非人啼哭前方永远是那张开着巨口、等待吞噬她的石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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