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衙门的回廊曲折幽深青砖铺就的地面被岁月磨得光滑如镜。
陈恪跟在严世蕃身后闲庭信步。
而严世蕃的背影绷得笔直绛红色蟒袍上的金线在廊下灯笼的映照下泛着冷光。
他刻意放慢脚步靴底重重碾过每一块青砖仿佛要将满腔怒火都发泄在这无声的示威中。
陈恪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目光扫过回廊两侧悬挂的字画——多是些歌功颂德的应景之作笔力浮夸装裱却极尽奢华。
他心中暗忖这倒与严世蕃的为人颇为相称。
伯爷倒是好兴致。
严世蕃突然开口在我工部衙门还能如此悠然自得。
陈恪轻笑一声指尖轻抚过廊柱上精美的雕花:小阁老说笑了。
工部乃六部之一国之重地陈某身为臣子自然如归家般自在。
严世蕃的肩背几不可察地僵了一瞬。
陈恪这话说得巧妙既点明工部是朝廷的而非严家的又暗讽他严世蕃把公器当私产。
他藏在袖中的手攥紧又松开最终只是冷哼一声加快了脚步。
知乎收藏夹《明代官场心理学》自动翻开:【当对手刻意加快步伐时通常意味着他正在失去对话的主导权】。
转过一道月洞门前方就是严世蕃的值房。
忽然一个身着青色官袍的身影慌慌张张地从侧廊跑来险些与严世蕃撞个满怀。
慌什么!严世蕃厉声喝道独眼中怒火喷薄欲出没规矩的东西! 那主事吓得扑通跪地额头紧贴地面:下官该死!下官有要事禀报小阁老... 严世蕃眼角余光瞥见陈恪好整以暇的模样胸中郁结的怒火更甚。
他一脚踹在那主事肩上力道之大让对方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
有什么事不能当着靖海伯的面说?严世蕃的声音如同淬了毒的银针莫非我工部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陈恪挑眉严世蕃这招以退为进用得拙劣——分明是想借机在他面前立威却不知这只会暴露自己对刚刚丢面子的气急败坏。
那主事狼狈地爬起身官帽歪斜地挂在头上战战兢兢道:回...回小阁老云南运来的那批梁木...被...被一个叫海瑞的给扣下了... 什么?严世蕃的声音陡然提高在寂静的回廊中炸开你再说一遍! 主事浑身发抖声音细如蚊呐:海...海瑞扣下了万寿宫的梁木... 严世蕃的独眼瞪得溜圆脸上的横肉不受控制地抽搐。
他下意识转头看向陈恪只见对方正倚着廊柱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眼中的玩味几乎要溢出来。
这人什么来头?长了九个头不成?严世蕃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嘶哑得可怕。
主事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提醒:小阁老不记得了?这海瑞就是之前那个...那个要求调往您老家分宜的县令... 严世蕃的表情瞬间凝固。
海瑞...严世蕃喃喃重复这个名字仿佛在咀嚼一块难以下咽的硬骨头。
他突然转向陈恪独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伯爷在浙江时可曾与这海瑞共事? 他面上不显只是轻描淡写地耸耸肩:漕政改革时海瑞有大功这些吏部应该都有记录。
严世蕃死死盯着陈恪的眼睛似乎想从中找出破绽。
但陈恪的目光清澈见底看不出半分作伪。
这海瑞有什么破绽?严世蕃转向主事声音低沉如闷雷。
主事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为官清廉在士人中声名极佳... 严世蕃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不怕贪官——贪官有把柄可抓;也不怕庸官——庸官无威胁。
唯独这种油盐不进的清官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为什么总让我遇到这种二愣子...严世蕃低声咒骂目光不自觉地瞟向陈恪。
先是这个放牛娃出身的靖海伯现在又来个海瑞一个个都不按规矩出牌! 陈恪几乎要笑出声来严世蕃这副吃瘪的模样比苏州城最美的景致还要赏心悦目。
他故作关切地问道:小阁老可是遇到了麻烦?需要陈某帮忙吗? 严世蕃的独眼眯成一条缝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
陈恪这话分明是在他伤口上撒盐!但眼下海瑞的事确实棘手万寿宫工程耽误不得... 不必了。
严世蕃强压下怒火转向主事去告诉吏部给海瑞换个地方撒野。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越远越好。
主事如蒙大赦连忙叩首退下。
严世蕃这才转向陈恪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倨傲只是嘴角的抽搐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让伯爷见笑了。
严世蕃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圆滑请。
值房内陈设极尽奢华紫檀木的案几上摆着一套汝窑茶具墙角的青铜香炉中升起袅袅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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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严党清流之间的第三种活法第283章 工部下来源 http://www.handaotuozh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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