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石居内的喧腾持续到深夜才渐渐平息。
送走了依旧激动难平的连金跃和桂锦程安慰了因落榜而稍显失落的于函将缠着自己追问会元是何等风光的容妍哄去睡下庭院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一轮弯月悬在清冷的天幕将竹石投下的疏影拉得老长。
容与坐在书房的暖阁里并未点灯只有窗外月华如水流淌进来映照着她沉静的侧脸。
容易端上一盏醒酒汤脸上还残留着日间的喜气眼中精光闪闪:“行简你离连中六元只差最后一步了。
明日殿试若能……” “阿易”容与的声音在月色中响起打断了容易的话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这个‘六元及第’的名头不是那么好拿的。
” 容易一愣脸上的喜色僵住他将手中的醒酒汤搁在桌上抿了抿唇:“为何?” “才从来只是敲门砖。
”容与端起温热的茶盏抿了一口语带讽意“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堆出于岸流必湍之。
” “连中六元啊几百年难遇的盛名……这名声太大大到足以成为众矢之的。
” 她抬眼望向窗外清冷的月光那光芒带着刺骨的寒意:“多得是人不愿意看到一个‘六元及第’横空出世。
尤其是……我这个看似毫无根基、又非他们一党的‘六元’。
” “它会打破某种平衡会刺激某些人敏感的神经。
” 她想起老师临行前的叮嘱——“‘六元’之名固是荣耀亦是枷锁更是靶子。
慎之慎之。
” 容易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他跟随容与多年深知她从无虚言此刻也不免没了喜意只剩莫名的怒火:“你是说会有人……” “嗯。
殿试……才是真正的战场。
”容与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邃“会试取才殿试取士。
这个‘士’不光看文章还要看立场看脸面看……圣心。
” …… 同一轮明月下谢府一处僻静书房内。
谢廉先前听完心腹的汇报得知自己得了《春秋》经魁的消息脸上既无失落也无兴奋依旧是一贯的慵懒表情。
此刻他端着白玉酒杯斜倚在铺着厚厚熊皮的软榻上琥珀色的酒液在杯壁间流转。
“经魁倒也……不错。
”他轻抿一口语气随意得像在谈论今日的天气。
侍立在一旁收拾茶盏的白鸢手下的动作几不可察地缓了一分。
她当然知道经魁也很好但比起会元…… “怎么?”谢廉仿佛能看透她心中所想轻笑着侧目看她“是不是觉得……你家那位在竹石居的容公子此刻想必正喜上眉梢做着‘六元及第’的美梦?” 白鸢不敢接话只低垂着眼帘。
谢廉笑意更深带着一丝恶作剧般的残忍愉悦声音压低: “别急。
” 他晃动着酒杯欣赏着杯中荡漾的波光: “有‘惊喜’……等着他呢。
” 他不需要亲自动手去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像撬动巨大的礁石只需要在恰当的位置轻轻递上一根足够长的杠杆。
他只是让人在最合适的地方最不经意间提了一句看似毫无关联的话:“这位江南新科会元容与听说祖籍山东?那可是容首辅的老家……况且听说他在清雅居那场策论深得首辅大人青睐?啧啧真是名师出高徒缘分匪浅啊……” “容氏门生”“首辅青眼”……这些话语在权力中心的某些角落里悄然滋生、扩散。
尤其是当它们传到了本就对首辅党势力日益壮大而心怀警惕的三皇子裴晔耳中时。
殿试之期转瞬即至。
金碧辉煌的保和殿内数百贡士跪伏丹陛之下静候天子策问。
殿宇巍峨御香缭绕皇家威仪如山岳般迫人。
题目不出所料仍是治河、安民、选才这些经世致用之学。
容与跪坐在大殿冰冷的金砖上沉心静气将胸中韬略凝于笔端字字珠玑气势磅礴而又不失稳重。
她笔下写的是“安民固本”、“兴利除弊”的老成治国之道绝口不提任何敏感之处。
卷成封存。
贡士们离开皇宫。
接下来便是殿试阅卷。
皇帝坐镇于御座之上几位重臣如容远鹤、常玉梁等以及成年的几位皇子皆在旁侍立协助皇帝复核殿试策卷等级。
御前阅卷之时气氛更为微妙。
三皇子眼观鼻鼻观心只悠哉悠哉地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
然而在一位阅卷老臣即将评价一份字迹清逸、论述精深的卷子时状似无意地用极低的声音对身旁一位翰林学士低语了一句:“此卷……策论倒是深厚只是锋芒稍露且……” 他恰到好处地停顿了一下那位学士瞬间心领神会。
常玉梁作为阅卷主官之一自然也看到了这份卷子。
他暗自点头此卷沉稳内敛见解精辟确实有状元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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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真千金她横扫雄竞第279章 状元来源 http://www.handaotuozh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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