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您呐!” 老赵乐了用袖口擦了擦黑板上的粉笔灰。
窗外传来轧钢机沉闷的轰鸣声偶尔有春风吹得窗棂 “吱呀” 响 远处还能听见厂区广播里放的《咱们工人有力量》调子挺亮。
老赵忽然瞥见小李神情有些局促大概是刚才紧张的又放缓了语气: “不是不信任你们是咱们采购科手里的每一分钱 都关系到厂里能不能把招待工作做好关系到厂里的面子!现在开春了 接待任务越来越多你们记牢这些价既是对工作负责也是对厂里负责知道不?” 他拿起桌上的物价单又仔细核对了一遍黑板上的数字一个一个数确认没错后 才对着科员们点了点头:“行了今天就到这儿!下午你们把下个月的采购计划报上来 特别是春菜的量得算准了别浪费也别不够听见没?” 小李第一个站起来:“听见了赵科长!保证完成任务!” 老赵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就对了!好好干以后有你出息的!” 散会的话音刚落屋里的人立马活络起来椅子腿在水泥地上蹭出 “吱呀” 的响儿。
张建军先伸了个懒腰腰杆 “咔吧” 响了两声 把卷边的笔记本往洗得发白的布包里一塞胳膊肘轻轻撞了撞旁边的刘清儒: “我说清儒刚老赵那茬儿没提‘三转一响’的票啊您听说没? 今年上半年厂里就分下来五张您说这里面都有啥票? 咱科室能不能捞着张自行车票补补?” 刘清儒正低头把钢笔往笔帽里旋金属笔帽 “咔嗒” 一声扣严实闻言抬了抬眼 手里收拾文件的动作没停:“应该能吧!昨儿我跟工会老李蹲墙根儿抽烟 他还念叨呢说今年的票比去年少两张缝纫机票就一张指不定得抢破头喽!” 周明远攥着刚记完价的纸凑过来纸角都被捏得发皱笑盈盈地接话:“可不是嘛! 您瞅瞅这价格前年我托人买块上海牌手表花了一百二十块 今年听说厂里票能便宜十块可架不住票少啊!还有那蝴蝶牌缝纫机 前年黑市都炒到一百八了今年厂里定价一百五没票照样白搭您说气人不?” 吴程兵靠在椅背上晃了晃手里印着 “劳动最光荣” 的搪瓷缸子 缸沿儿还沾着点茶叶末子茶汤晃出圈儿:“要说最离谱的是收音机! 前两年红星牌的才五十六块今年直接涨到六十二了说是零件贵了。
我家那台还是我结婚时买的现在听着还滋滋响呢真不想换 —— 凑合用呗!” 马卫国刚把外套往胳膊上一搭听见这话 “噗嗤” 乐了:“程兵您知足吧! 我琢磨着要能弄张自行车票永久牌的现在一百六十八比前年贵了八块 可再贵也得抢啊!您看人家清儒那辆民生牌都骑出‘历史感’了 车把都包浆了还不换咋着?打算传家啊您?” 这话一出口满屋子人都笑得前仰后合。
刘清儒也不恼从口袋里摸出皱巴巴的烟盒给众人递了圈烟 —— 他自己虽说不抽烟 可做人情世故这套门儿清慢悠悠地笑说:“你们懂啥?我这自行车虽说骑了快二十年 可除了铃铛在响哪儿都不响还好使着呢!那可是我爸当年还在时给我买的意义不同 我还真舍不得换!不过话说回来它也确实老了也该到退休的时候喽。
” 张建军凑得更近了用胳膊肘又碰了碰刘清儒:“您可赶紧换了吧! 上次您从车棚骑到厂大门口车链掉了三回您不觉得烦得慌?今年要是有自行车票 您可得争争取别到时候您家小子都嫌您这‘老古董’丢人那多不划算!” 刘清儒把钢笔装进兜里指尖瞧着桌面嘴角带着笑:“丢啥人?能骑不就行了吗? 一辆新车大一百几十块钱呢有那闲钱给家里改善改善伙食不好吗?再说了 票哪儿那么好拿?就我这疲懒的性子估摸着怎么着也轮不到我得嘞您呐!” 周明远摆摆手声音提了点:“那可不一定!咱们采购科今年忙前忙后 招待任务没出过错说不定厂里能多给咱科一张票。
要是真有自行车票 清儒您可别客气您那车再骑下去真该进厂里的陈列室当展品了!” 吴程兵跟着起哄把搪瓷缸子往桌上一放:“就是!到时候您换了新车 可得请咱们喝顿二锅头庆祝您‘告别历史’!别小气啊您!” 刘清儒笑着伸脚轻轻踹了吴程兵一下:“你丫就知道喝好的!真有那好事 我请你们吃碗卤煮还差不多二锅头太贵我可舍不得 —— 咱又不是大款!” 几人越聊越起劲笑声就没断过。
春风从窗缝钻进来吹得窗台上的迎春花晃了晃嫩黄的花苞像是也在跟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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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四合院里的镇宅之宝第82章 论分票来源 http://www.handaotuozh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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