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静得可怕只有井边青苔上滴落的水珠在石板上砸出清脆的回响。
沈知微看着赵衡心里头一次泛起了嘀咕。
他抛出的是关乎天下的大问。
问的不是生意而是这大虞朝的命数是他们这些身处其中的人未来的生路。
这等问题便是京城里那些饱读诗书、自诩心怀天下的名士听了也要皱眉沉思半晌。
可眼前的赵衡却只是沉默。
那张被风霜刻出几分坚毅的脸上看不出半分波澜仿佛自己刚才问的不过是“今天天气如何”这种无关痛痒的闲话。
终究……还是个山野村夫么? 沈知微的心里不可抑制地冒出这个念头随之而来的是一丝淡淡的失望。
他承认赵衡有本事无论是那手神乎其技的卤味还是那能点石成金的制糖秘法都足以让他成为一方巨富。
可格局终究是眼界和出身决定的。
一个一辈子都可能没离开过清河县的乡下汉子你如何能指望他去忧心千里之外的朝堂风云?他关心的恐怕永远都只是自家的一亩三分地明日的柴米油盐。
这样的合作者能赚钱却难成大事。
自己将家族的未来将这泼天的富贵押在一个只懂埋头赚钱的莽夫身上是不是有些……太过草率了? 就在沈知微心念电转甚至开始重新评估这次合作的风险时那一直沉默的男人终于开口了。
“沈公子家在上京想必消息灵通。
”赵衡的声音很平听不出任何情绪他抬起眼那双深邃的眸子在暮色中像两口古井直直地望向沈知微“不知道沈公子对当今的朝廷是否了解?又了解多少?” 沈知微脸上的那丝玩味笑容瞬间凝固了猛地提了起来。
他下意识地再次环顾四周确定院墙之外再无半个活人连风都似乎停了。
他咽了口唾沫喉咙有些发干原本轻松的姿态变得无比郑重。
他将身体向前倾了倾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不瞒赵兄。
”沈知微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再无半分纨绔之气“当今天子永安帝八年前登基如今……刚满二十。
” 赵衡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陛下登基之时年仅十二朝政大事皆由辅政大臣裁决。
其中尤以右相魏无涯权势最重。
”沈知微说到“魏无涯”三个字时声音不自觉地又低了几分仿佛这个名字本身就带着某种禁忌的力量。
“这八年来魏相权倾朝野党羽遍布中枢与地方。
朝廷之上十个官员里倒有八个半是他魏家门生。
就连这清河县的县尊大人据说也是靠着给魏相门下的一个管事送礼才买来的官位。
” 赵衡的瞳孔在听到“魏无涯”这个名字的瞬间猛地收缩了一下。
虽然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放在膝盖上的手却在宽大的袖袍下悄然握成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澹台明月曾说过害死他父亲澹台敬的是“朝中的奸相”。
大虞朝能一手遮天能买通边关将领能屠戮澹台满门能将五万忠魂的冤屈压得死死的让天下人都以为澹台敬是降将叛徒的除了这位权倾朝野的右相还能有谁? 魏无涯! 沈知微没有察觉到赵衡细微的变化他沉浸在对局势的忧虑之中继续说道:“如今陛下虽已弱冠却……唉早已错过了亲政的最好时机。
魏相名为辅政实则与君上无异。
陛下的所有旨意若无相府点头连中书省的门都出不去。
久而久之陛下也就心灰意冷终日沉湎于声色犬马不理政事。
更有传闻……说龙体日益羸弱恐怕……”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其中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
挟天子以令诸侯。
而且这个天子还是个活不长的傀儡。
一旦这个年轻的皇帝驾崩以魏无涯的权势和野心下一步会做什么?是另立一个更听话的幼主还是……干脆自己坐上那个位置? 无论哪一种都意味着一场滔天的动荡。
改朝换代从来都是用尸山血海来铺路的。
“所以赵兄”沈知微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赵衡“你现在明白我的顾虑了?这天下就像一锅看着平静底下却已经烧开了的水。
随时都可能沸反盈天。
我们这糖霜的生意做得越大就越是显眼。
树大招风一旦乱世来临怀璧其罪我们这点家当在那些手握兵权的豺狼虎豹眼里不过是一块肥肉罢了。
” 怀璧其罪树大招风这些道理他比这个时代的任何人都更刻骨铭心。
在前世他亲眼见过一个小的技术突破就能引来资本巨鳄的疯狂围剿;一个热门的商业模式就能在半年内被复制、模仿然后在一片红海中烧光所有的钱最后剩下一地鸡毛。
乱世不过是将这一切放大了千百倍并且将商业竞争的斯文外皮换成了赤裸裸的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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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穿越古代靠卖猪头肉养活儿女第104章 奸相魏无涯来源 http://www.handaotuozh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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